一筛感悟——距离
抗疫！致敬！
我一晚上未眠，其实也不是因为疫情，倒确实直到 2:00 才睡着。事实上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，再我睡着的时候，已经有数十个人被电话叫到工作岗位上开始了紧急的部署工作了。
我睡的很沉，睡着后什么也不知道，也没有做梦，更没听见任何的声音，直到——当当当的敲门声，才把我和我妈吵醒。惺忪的睡眼开门，并没有看清发什么事，只是有一张纸发到手里。我慢慢清醒过来，想起昨夜没睡着的事，看了看表——8:00。我穿好衣服，拉开窗帘，阳光不是很刺眼，当阳光穿过薄雾后，它披上了白纱，削弱了芒刺，变得更加柔和了，像一杯热好的牛奶在桌子上放了一阵。
我记得昨晚还在想考试的事，当然我也没想明白，通知没有下，卷子没有写，当然也不想写。楼下的大喇叭播出的声音告诉我，今天不用写了。“全员核酸检测”手机上的消息和大喇叭的声音同时刺激我的感官，心跳又快了一些。
我和我妈用着略带慌张但又看起来不紧不慢的速度准备着早饭，收拾需要待的东西。朋友圈早已充满各种讨论，当然，也有不少同学还在睡觉。
我太无聊，还是给一个住在同小区的同学发了微信，聊着，但总是不知道聊什么，同样的话来回问，就好像和很多人都聊了同一个话题一样。这是我突然想起来大喇叭里有一句“……志愿者……”。一瞬间我有了新的想法。脑海里想起了李荣浩的歌《同根》里面的一句话 “做不了医生，也想要救人” ，我小心翼翼的询问妈妈的意见，自然需要一段过程，至少最后同意下来了。
我和我妈下了楼，去做核酸，一开始还不知道该去向何方，但一出小区口便看到的一条排的略显杂乱的队伍。慢慢的跟上去，一边走，一边用手不断调整着我的口罩。这个动作已经成为我的一个习惯了，就好像喝完水要盖上杯盖，去完厕所要冲水一样，每走一步，就要不自觉的整理下口罩。
就在这样的一步步中，完成了核酸检测，回小区。不同的是，我妈妈回家，我则去了居委会：“报名一下志愿者！”“诶好嘞！您登记一下信息。”当居委会工作人员看见年龄一栏时，她再三询问确定要来吗，当然，她得到了三次肯定的答案。
就这样，没有红马甲，没有工作证，没有任何能证明是志愿者身份的标志，那些本就没有很多也没时间准备的东西，我有了第一份疫情下的志愿工作——在居委会分发核酸检测单，答疑解惑。11:00 距离我正式开始工作已经十几分钟，来者多少老人，感觉有些麻烦。确实我一直在社交方面有些困难，尤其是跟长辈。总是不晓得如何表达是得体的，即使这些我在学校都学会了，但是书本上的，课上的，和你真正实践上的差距太大了。
说实话我一直都不太会说当地方言，从小就学普通话，没想到，这一天下来，我几乎已经能够流利的说天津话了。
“您好！这箱水给您放这了，您辛苦啦！”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，人就走了，门没有关好，寒风呼呼地吹着，但是，小小的屋里面，没有丝毫寒冷的气息，温暖，流淌进我们每个人的心。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箱水，轻轻拧开瓶盖，喝了一点。那瓶水就一直被攥在手里，就像冬日里人们手中总要拿个暖水袋。
这瓶水就这样被一点一点的喝了大半瓶，在此期间，来了一位又一位大爷、老太太，那些腿脚还不灵便也没有听说核酸检测信息的人们都会来到居委会，询问什么时候去，去哪里，准备些什么。时光给人带来的改变太明显了，他们从儿时什么都不知道问天问地，长大成人，会自主的去闯天闯地，再到，年纪大了，努力想要跟上时代的步伐快跟不上了，又回到了问天问地的时候。当然，问不一定要“走”到居委会。
“啊您先别激动！我们有问题慢慢给您解决……”这一通电话打得志愿者满头大汗，我们周围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。她一边擦着汗，一边继续说着，声音越来越大：“您先冷静一下，您现在说什么我听不清……喂？”她终于松了口气：“挂了。”我放下被我紧握的笔，手里的水瓶握的更紧了。“啪”笔被我用力扔到桌子上的声音显得很大。此外，没有其他声音了。我们看着她，她看着我们，张了张嘴，又都叹了口气，没有说什么。“他总这样，估计是又喝酒了……”主任说了一句，又安静下来。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，我们总该料想到，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平息。
算是又见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者，喘着粗气，像是一路的痛骂，进来了。那一刻起，无数只蜜蜂涌入一间小屋般，震耳欲聋。“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接的我电话！……”他吼着，嚷嚷着，先是冲着主任，然后是社工，然后是围观群众，然后发现了坐在一旁角落里的我，“他就是个志愿者，来帮忙的，用不着跟他说！“主任在为我解围，随后在他开始砸矿泉水瓶时我被带走，去了核酸采集点。
又回到关于时光流逝这一话题了，水流过不会回头，就像冬日的寒风吹过那些上岁数的人那捂不暖还略带颤抖的手，拿不准手机，也看不清字。透过人性，我们看到的是他们的不安与岁月赋予人的羞愧感。
我拿起手机，用温和的语气而又足够大声的一遍遍询问相关信息，填好，出示二维码。”哎呀，老了，眼睛看不清楚了。孩子时大夫，在别的地方给人做核酸，接不了电话，也不想麻烦他……“，老人总是爱和你多唠叨几句，其实认真听下来，是很温暖的。
一天里，亲自经历了那些振奋人心，感人至深的，也确实看到了一些不堪的。而志愿活动确实拉近了自己与那些故事的距离。